茹翩翩再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横在飞驰的马背上,手脚被捆着。
周围荒野一片,崎岖颠簸得让她快要吐出来了。轻雾蒙蒙,她分不清时间,只能肯定,自己绝不在留阳城中。
她抬不起头,只能歪斜着瞥见男人小半截身子,从衣着判断正是刚才那个披着人皮的罗刹掳走了她。
至于他是怎么掳她出的城,又要带她去往哪里,她一概不知。
可本能留存的危机感实打实地告诉她,前路凶险至极,不如就从这马背上滚下去赌一赌,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?
但她刚微微动了没两下,男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一下把她摁着。“我劝你老实点儿,掉下去必死无疑。”
被你带走恐怕也必死无疑。茹翩翩心想道。
可是男人向后压她的手就跟千钧重的石头似的,让她怎么也动弹不能。他竟然还能一边压制她,一边轻松地在崎岖小路上骑驭快马?
早听闻那些草原鞑靼极善骑射,如今亲眼所见,浇灭了茹翩翩最后一点挣脱的欲望。
“救命……救命!救命啊!”
她只剩高声求援这一个笨办法。可人迹罕至的荒野她喊给谁听?除了给自己讨得苦头,什么用也没有——
男人挥起手,精准地落在她的屁股上,发出“啪”的响声。臀肉软弹,带动她的心也猛地颤了颤。
“啊。”茹翩翩惊叫一声,没想到引来男人的笑声乘着风传进她耳朵里。
“手感真不错。”男人竟得寸进尺,厚掌直接在上面狠狠捏握了一把,握得满,握得紧,握得几乎能掐出淤血,像恨不得把那一把软弹的香肉从她身上生生扯下来一样。
“你,你,登徒子!放开我,救命……啊!”茹翩翩挣扎不得,羞得满脸通红,才想起詈骂几句。
可惜“登徒子”这三个字到底是用得轻了,只够勾起男人再一阵肆意的大笑。
“你若不肯老实,那就不止如此了。”
男人又满握了一把,手指似是无意地划过了她的股间蜜穴,引了一道电流蹿过她的脊柱,直达大脑。
她本能地一紧屁股,脸红得可以滴血。她想逃也没法逃,可叫男人这么一戏弄,她更加不甘心起来。紧咬住嘴唇,心脏狂跳。
只要有一线机会,她定然要……
茹翩翩咬紧了牙,不再吱声,脑子里飞速地想逃脱的办法。
海日古以为女人吃了亏,认栽了,不免得意一笑。健壮的双腿猛地一夹马腹,催促骏马飞驰得更快了些。
马蹄飞驰,溅起晨露星点,越过崎岖山路,竟直愣愣朝着一条半深河流而去。
茹翩翩以为自己要淹没在水中,害怕地闭紧眼,可只听见水花踢踏飞起,没有预料中的“扑通”声。她睁眼一瞧,马正在河道中逆流而上,而水还不及马腿一半深浅。
放着好好的路不走,这人为何跳河?
偏头望着来时方向,仔细琢磨一下,才想到,这怕是男人躲避身后追兵,掩掉马蹄踪迹的方法。
那过了这条河,是不是就真的无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呢?
茹翩翩心中一凉。
海日古催得马急,沿着蜿蜒河道崎岖而上,行至一高处,才终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。他四顾环望,选定了方向,朝着哪里突然打起口哨。
那哨子锐如禽鸟啼鸣,传得深远。
过了片刻,远处山林惊弓空震,惊起一片鸟兽喧嚣。男人哼笑一声,高喝,再次催开马蹄,音调中明显昂扬,带着喜悦。
看来是到地方了。
而他有多喜悦,茹翩翩就有多恐慌。
大营中井然有序又人声喧嚣。
茹翩翩惊恐地发现,原来这些意图吞城入侵的鞑靼就扎在距离留阳城这么近的地方?近到寻个高处,她甚至能看到此时极度渴望回去的家。
山林荒野给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。两军对垒,大战一触即发。
久在城中居住的女人,人生第一次对战争有了最直观冲击的感受。
男人跨马进营,一路引来欢呼,好像他们盼回了什么拯救苍生的大英雄。四周都是她听不懂的外族鬼话,那些人用目光肆意地舔舐着她,撕扯她,淫笑阵阵,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把她拆吃入腹。
茹翩翩吓得瑟瑟发抖,刚才还妄想挣扎翻下的马背,此时她恨不得自己一直待在上面,至少能离那些对她垂涎欲滴的野蛮人远些。
可现实总不能顺意。男人跃下马,也把她拖拽了下来,分明是受了伤的身体,却能只手将她提起。她被这人粗鲁地丢在了栓马柱旁,并把她手上的绳索和缰绳绑在了一起。
“等等……!你,你要去哪儿!”她想离得男人远远的,可又不想他离得远远的。没了保护她的这堵墙,那外面的魑魅魍魉岂不是可以轻易将她撕得粉碎?
毕竟现在能沟通的人,恐怕就只有这个粗暴的登徒子,他走了,谁能听得见她的呼救呢?
但是刚刚还对她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