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和申泰的会议约明天吧,我今天飞。”秦方一边和俞翔电话一边整理自己的行李箱,之前没日没夜清掉的工作,因着这些天沉迷享乐又丝丝片片累计起来。晨光静谧撒满一室,秦元早上散步回来时,他已经收拾齐整了,于是开口道:“准备走了?我送你去机场。”“好。”秦方正在看一份报表,闻言抬头应了声。她一身紧身运动衣,脚步轻缓,劈过一层薄雾和阳光走了过来,像披了层霞衣。鸟鸣啁啾,秦方起身揽过她,拥抱着靠向背后岛台,两人在沉默中相拥,感受着彼此的气息。穿过古城沾染过的阳光、晨雾、花香在她的发梢和皮肤间流溢起来,在他的感官中复生,还原出一副生机勃勃的场景。一手环抱着她,一手顺手拿过岛台上泡好的花茶倒了一杯。松开她的身体,将杯子递进她手里:“先暖一下身子。”透亮清澈的花茶透过杯子传递出热力,秦元凑上嘴唇尝了一口,温度刚刚好,暖意在四肢百骸奔流,和鼻尖他怀抱里留下的草木味道,十分相配。他给的拥抱刚刚好,关照刚刚好,和往常一样恰当熨贴,丝毫无差。欢爱黄粱一梦,他们现在和之前也并没有什么两样。心里一丝恐惧浮上来,又被敲打进深处,原本就应该是这样。“待会儿出门穿厚点。”“哦,好。”又是一句熟悉的哥哥式关照将她从走神中唤出来,她几乎不用思考,只需要下意识答一声好,因为他的安排一定是最优解。吃过早饭,秦元上楼拿上厚厚的羽绒外套,走出房间,楼梯旁刚好能将一楼尽收眼底,秦方在已经戴好手套,时不时看下表,行李箱和背包在身旁整装待发。秦元突然觉得这个家空旷了好几倍,往常在国内他昼夜出差的行程不要太多,经常晚上回家一趟,拿好行装就走了。以前她不会刻意送他,大多躺在沙发上说声再见,看他背影匆匆离去。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呢?是孤独吗?还是被现在的情绪影响到了。目光扫到她站在楼梯旁,秦方喊她,“走了。”秦元醒神,快步下楼和他一起离开。邢星星回国后秦方将常驻在欧洲的白石一调来顶了几天岗,白秘书尽职尽责,门一开就看到他站在车旁,手里提了咖啡,等着给老板站好最后一班岗。两人一出现,白秘书立时打开车门,递出咖啡,接过行李箱去安置。秦元先上了车,暖气很足,带进来的寒意迅速被消散,秦方和她并排坐了。白石一安置好行李,在副驾坐好吩咐司机开车,转头向老板汇报:“路上大概需要一个小时。”秦方点头示意,白石一回身眼观鼻鼻关心不再关注后排。很快热起来,秦元把包裹的很厚重的围巾一点点拆掉,外套也脱掉,只剩下绒绒的毛衣和牛仔裤长筒靴,卸掉重负后整个人都变轻松了。秦方和她一样脱了大衣,利落不少。路上时间不算长,秦方没处理太重要的事,捡过几份比较短的文件一篇篇掠过,签字。秦元不太习惯有别人在的时候和他闲聊斗嘴,也不说话,摸出平板慢悠悠地打字改稿。白石一被后排蔓延开的沉默震住了,他很想摸出手机问问俞翔和邢星星现在什么情况啊?!!!他如芒在背,如鲠在喉。可是,他不敢。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。老板双眼目力50,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法眼。白石一心里抓耳挠腮,表面强行维持住自己沉稳可靠的形象,双手交叉背靠椅背小憩。检查了一会儿剧本,秦元打了个哈欠,昨晚没睡好,早上出去慢跑,现在又聚精会神改了会儿稿,有点困了。秦方停了翻动纸页,问她:“咖啡要喝吗?”
第一声哈欠就拉响了白石一的警报,耳朵竖得尖尖的不停侦查,眼珠子在紧闭的眼皮下骨碌碌转圈。秦元好像是摇摇头拒绝了:“不要,早上喝了茶,喝不下了。”“唔,好。”又沉默了。唔,好。什么鬼?!!白石一快急死了,这算什么反应啊!他眼珠子骨碌碌转得更快了,快、快、快、聪明无敌的白石一快想个办法怎么自然又不留痕迹助攻一下。秦方手指摩挲的纸页已经卷边了,看着靠在椅背上眯了眼睛小憩的秦元他重新开口:“椅背调一下再睡。”机会来了!白石一倏地睁大双眼,立刻转身开口再转回正面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:“老板,这个椅背调节功能坏了。”旁边司机想开口解释,被他重重用胳膊肘捅了一下,虽然不知道白秘书为什么这么做,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,于是司机也安静的像鹌鹑一样继续开车。秦元半睡半醒,含含糊糊开口:“没事,那就不调了。”秦方从后面踹了副驾驶一脚,“你的怎么不坏?”“嘿嘿,我这位置不重要,越金贵的座儿越容易坏嘛。”白石一戴着眼罩避免从后视镜看到后排的情形,顺嘴跟秦方瞎扯一通。秦方没理他,秦元上车就没跟他主动说话,他心情很不好。跟白石一插科打诨略略也能缓解了一下。眼看着她这样睡很不舒服,秦方大掌凑了上去,托住侧脸将她头放在自己大腿上,向着车门的方向坐了坐,好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躺下,秦元迷迷糊糊顺势躺下,将腿收在座位上。一路疾驰,城市的风景在眼中飞速倒退。秦方手里的文件已经全部丢在旁边了,从一开始他就没法专注,叁分钟能看完的文件硬生生磨了半天,最后看也不想看了直接签字了事。车开的很平稳,她睡的也深了些。用手指一点点把她的眼角眉梢描摹进心里,秦方心里起了微澜,酸酸的。他不想她回国,在国外别人以为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