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月遥跟他做的时候舒服到仿佛遭了一通酷刑,可是醒后却又模模糊糊地有些想不起来当时到底都发生了什么。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后,她脸上的潮红仍然未退,有些迷茫地看着床榻的上方,下身连同手脚都还酸软无力。她只记得自己很舒服,快感好像是无穷无尽一样,整个人都要溺毙在情欲的滔天巨浪里,连一口气都喘不过来。他很清楚她的快感阈值其实承受不了那么多接连不断的高潮,可他却还是毫不留情的给她了。这分明就是生气了。南月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,想要从床上坐起来。可才刚动一下,床榻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有力的手臂,将她给整个圈入怀中。“……师姐去哪?”少年蹭上了她的颈间,贴着她低声开口问。他刚才像是正在睡,说话时嗓音间带着些沙哑,南月遥看了看身边未着寸缕的少年,伸手摸了摸他的上臂,稍微有些惊讶。“你还在?”“不能在?”“不……就是太久没跟你一起过夜了。”身旁的这具肉体让南月遥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怀念感。现实世界小男朋友在失踪之前,南月遥和他彻夜在外留宿过很多次。一开始是带他开房,后来为了图方便,她就把他带去了自己的家里。每次做过爱了,她就被他抱在怀里睡觉。偶尔半夜醒来见少年背对她,自己一个人睡在床边上,她也主动贴过去伸手搂着他睡,两人像是在变相的同居。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是发病了,在那之后,关于深夜醒来身旁有人陪伴的幻觉就再也没出现过。他很久都没再说过话,就在南月遥以为少年已经又睡过去了时,他突然开口了,声音不大,语气很累。“你偶尔也会想起我吗?”屋内光线很暗,只有一束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射入,撒在屋中勉强够让人看清哪处摆放着物品,可那也不过都是黑漆漆的一团形状。南月遥突然就有点难过。“我想你啊……”她一下下摸着他的身体,身边人的腰背部的皮肤光滑有弹性,和她记忆中那种难以形容的怪物手感截然不同了。“睡吧。”
南月遥想了很多关于他的事,可是每当她被困在夜晚的房间里,深夜独自静观自己内心深处时,里面除了无一物的空白,就只剩下她自己。她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了,只记得残留的梦境,和有关他的一点感觉。她那时候就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彻底失去他了。……好不容易才把小男朋友给哄到再度睡下了,南月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。可能因为先前的床事虽然让她体力透支,却也有了双修该有的功效,她这会儿感觉丹田乃至浑身经脉里面的灵力都流通得很舒畅。就是筋骨上的不适可能还需要再缓一缓。南月遥就这样在他的身侧躺着,恍然间,忽然听到了某种细微的声音。那声音很杂,像是呓语,听不清楚究竟是在说什么,但里面似乎充斥着某种让人不安的混乱情绪,随着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,也让她一股凉意从背脊直达后脑。南月遥顿了顿,最终还是放轻动作离开了桐,她随便找了套衣服穿上,拿上乌钩剑便走出了门外。才刚从屋里走出来,强烈的不安情绪顿时就有了来源。就在她的住处外面,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魔物,浓郁的魔气仿佛凝为实质的水滴往下流淌。外面的一切都在柔和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朦胧,即便在光线不佳的地方,也能看清很多东西。南月遥肉眼所及之处几乎全是魔气。这与从深渊裂缝里爬出来的不知名魔物不同,眼前的魔是属于这个世界原本的魔。这种魔由各种煞气组成,瘟疫、毒瘴、战乱、仇恨、虐待、死亡,还有无数修炼之人勘破不了的心魔。不安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,南月遥不由得警惕了起来。她手中乌钩剑尖泛起了冷肃的寒光,在那种不安达到恐惧的程度后,她没再做任何犹豫,直接就冲上去与它们厮杀了起来。南月遥有一周目大量除魔卫道积累下来的经验,知道怎样除魔速度才最快。可这里的魔似乎怎么杀都杀不尽,不管她挥剑斩杀再多次,都依然会有源源不断的黑暗从阴影冒出,蠕动着朝她翻滚袭来。杀了一阵后,她终于慢慢意识到了不对。这群魔物的煞气根源并不在这里,只在这里杀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,而且不知为何,它们并不愿意进入她的屋子。她在不断挥剑断魔的过程中放出灵力感应了一下,随后便发现源头是存在的,有股魔气最强烈的位置遥遥与她的探索产生了对应。那是桐白日撕开深渊裂缝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