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我……我没事的……”话都还没说完,他就控制不住地吐了一口积血。“没事?他在哄你呢。”多托雷倒也也不急着过来解决掉他们,他交叉双臂,跟只报丧的乌鸦似的立在一旁幸灾乐祸。“呵呵…心脏都被摘除掉的家伙,现在也就凭着神之心残余在胸腔的那最后一点力量在强撑着了吧。”荧连想也没想,一把扯开亚历克斯的衣襟,掏出口袋里的神之心就往他胸口戳:“怎么回事…为什么放不进去……”她急得手直哆嗦,但无论她怎么塞,那枚象牙色的,泛着柔和白光的神之心还是好好地待在她手心里。——似乎有一股阻力正在将它往外推。“没用的,它一直排斥着我的身体,出来了就不想回去了,”亚历克斯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,她手里一空,那枚神之心被抽走了,“只有和它同源,被它认可的你,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。”白色的神之心闪闪烁烁,仿佛是对他刚才的话表示赞同。…怎么连哥哥都跟着一起胡来?荧死命挣扎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不行,你没有它会死的——”“听话,”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竟不顾她的抗拒,硬生生地将神之心按进了她的胸口,“妈妈他们…就拜托你了。”没有疼痛,也没有任何不适,神之心如汇入大海的支流那般自然地进入了她的胸腔。身体里,一股久违了的力量正在翻涌、沸腾。她太久没使用过这种力量,久远到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。…果然是哥哥。“…在这里等我回来,我们一起回家。”让亚历克斯靠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后,荧再次站了起来。“看够了吗?”她转过身,迎上了多托雷看热闹一般的视线,“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秃鹫。”“谢谢…?”多托雷单手托着下巴,闻言轻笑了一声,“但比起食腐的秃鹫,我还是更愿意当一只充满好奇心的乌鸦。”多托雷脱掉外套,将它随意地丢弃到一旁。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如茧蛹般自身后将他紧紧包裹起来,再度展开时,多托雷已是换了另一种姿态。比起人类,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一只黑色的怪鸟。“中场休息时间结束,现在,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。”怪鸟的鸟喙开开合合,用着多托雷的声音说道。“…什么鸟人。”荧冷哼一声,也不甘示弱地张开自己那双发出耀眼白光的浅金色翅膀,倾尽全力持剑迎面朝他劈去。但那道黑影却如鬼魅一般,每每在剑锋落下之前便没入了重重的黑色雾气之中,几个回合下来,她屡屡扑空。黑雾迅速往四周弥漫开来,荧一时不察,竟被它团团包围住了。一股无形的力量像丝线般紧紧缠绕住了她的翅膀和四肢,她失去行动能力悬停在半空中,宛若一尊一动不动的提线人偶。“…荧!”亚历克斯挣扎着想去救她,但空气仿佛注了铅,压得他喘不过气,连站都站不起来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荧被那团黑雾包围。窒息。视野一片赤红。随着束缚的不断勒紧,能够进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,铁锈的腥气顺着喉管逆流而上。一只只无形的触手像蚂蟥一样,正在大口大口地汲取她体内的力量!“这样的你是无法打败我的。”耳鸣的间隙中,她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了多托雷的低语。“——一起成为怪物吧。”手中原本一直握着的剑不见了。荧勉强睁开已经涣散的双眼,在离手边不远处找到了它,她本能地想要将它捡起来。但仅凭两条已经麻痹到失去知觉的腿无法支撑站立,她只能匍匐着一点一点挪动过去。正当她即将触碰到它的剑柄时,一只穿着黑色尖头长靴的脚突然出现,故意一脚将剑踢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。在她昏迷的这一小会儿,多托雷恢复了人形。“你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,甚至都没能发挥出它百分之一的力量,看来你还没学会该如何使用它,真是辜负了我们小美人鱼的一片苦心。”下巴被人用鞋尖傲慢地挑了起来。“为什么不反抗?是已经放弃挣扎了吗?真是让人失望。”多托雷正欲再说些什么,忽然,他身形一晃,再站定时,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刀已经深深扎进了他刚才所站的沙土地里。“不许你…侮辱她……”远处的亚历克斯喘息着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方才用来投掷长刀的那只手还未来得及放下。“嗯…?原来还没有断气吗?看来你继承了末席皮糙肉厚的天赋。”转瞬间,多托雷便已移动到了亚历克斯面前,荧甚至都没能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,亚历克斯就倒了下去。“但我记得应该有教过你——大人说话的时候,小孩子最好不要插嘴。”他一脚踏在少年的手背上。“不要…!”“咔嚓。”风中依稀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。一起碎掉的还有荧的心和理智。她没有听到除这以外的任何动静,那孩子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来,不知是强忍下了剧痛,还是直接疼晕了过去。他还活着吗?还是说,他已经——她不敢继续往下想。“不要…?”多托雷歪着头惺惺作态,“这可不是一个拯救过世界的大英雄该说的台词啊。”“我从来…就不是什么英雄……”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眼里窝囊的泪水,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“失敬,是我疏忽了,那种带着性别色彩的称呼太过于狭隘了,应该称呼你为英杰。”他嘴里虽然一直在捧着她,但语气中却不带一丝歉意和尊重。荧的心中满是屈辱和不甘,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沙土地里,但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。“——你想要我做什么?”终究还是问了出来。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亚历克斯在她面